「我幹天幹地幹命運幹社會,你又不是阮老爸,給我管那多。」
《父後七日》裡,道士阿義唸的詩,成為電影中最經典的台詞。當被問到怎麼可以在劇本裡寫出這首詩時,我一律誠實以告:「這是我寫不出來的,因為這是朋奉寫的。」當告訴朋奉,要把阿義設定成詩人時,朋奉從他同時裝著香菸和檳榔的農用袋裡,掏出了一本筆記本,說:「我也有在寫詩。」他翻了幾首給我看,每一首都比我編的要好上幾百倍,我說想用,他大大方方地隨便我用,甚至還在排戲過程中,不斷淬煉修改,直到最好。
也是在福岡。日文字幕翻譯很客氣地向我們致歉,因為日文裡沒有那麼多幹來幹去,她翻這句時非常苦惱,斟酌許久,翻成了:「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八嘎野鹿!」八嘎野鹿對台灣人來說萬分親切,朋奉對這句翻譯讚不絕口。對主流價值不屑一顧,跑街頭玩劇場,寫出幹天幹地幹命運幹社會的朋奉,內心話必然也是如此: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八嘎野鹿!
原文:《劉梓潔:幹天幹地,吳朋奉的本色與浮浪》
https://theinitium.com/article/20200529-culture-wupengfeng-rip/